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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章 潰敗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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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玉陽只好變換招式再次進攻,可是老陳每次張玉陽的招式都不管不顧,自己也沒有什麽招式,不是橫掃就是豎砸,可是就是用這些街頭混混打架用的招式,竟然將張玉陽逼得節節後退。

張玉陽的每一招剛使出來,老陳的狼牙棒就到了,不變換招式,長劍就得被一下砸飛,可是不管招式怎麽變來變去卻怎麽也無法和狼牙棒硬拼。

這次比武是張玉陽這輩子打的最憋屈的一場比武,什麽招式都不能完全使出來。就這樣過了一炷香時間,張玉陽一招都沒有使全,心中的那股氣卻怎麽也出不來,越打心中的怒氣越多,積壓在心中,張玉陽覺得自己的胸膛都快氣炸了。

劉雲眼見張玉陽這樣,知道他已是必敗無疑,可是又不能開口叫他回來,只能在一旁幹著急。

張玉嬿眼見哥哥被老陳逼得只能一味的撤招後退,心裏也是焦急萬分,她對張玉陽身體更關心,知道他傷愈不久,大叫道:“哥哥,打不過他我們就認輸吧!”

張玉陽這些年來一直順風順水,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,叫他認輸這麽大的屈辱他怎麽能受得了。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事。張玉陽現在已不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但他也是年輕人,現在的他已經被怒火蒙蔽住了理智,想的只是如何將這股怒氣釋放出來。心中越是急躁,越是想不出好的辦法,越是沒有好辦法,心中越是急躁。

最後他心中只剩下來大多數想不出辦法的人都會用的辦法,拼命!

拼了命也要將這股怒氣釋放出來,即使是死也要這麽做。

老陳看著已經狼狽不堪的張玉陽,咧開嘴微微一笑,他要將張玉陽砸死在狼牙棒之下,這根狼牙棒之上的有多少人的鮮血他已經記不清,每次殺人之後他從不將死人的血跡洗掉,而是讓它留在狼牙棒之上,這樣可以讓他在殺人之後好幾天都很興奮。這樣一根血淋淋的狼牙棒,也能讓對手更加膽寒害怕。想到狼牙棒上面又會多了一個人的鮮血,老陳的眼睛興奮地都紅了。

張玉陽一直退,一直退,退到已經退無可退的地步了。狼牙棒又一次砸了過來,老陳渾身都是破綻,可是張玉陽就是無法去進攻,這一棒已經躲不過去,只得用長劍去撥一下狼牙棒。長劍剛碰到狼牙棒,一股巨力就傳了過來,將張玉陽的虎口都震裂了。忍住疼痛,長劍再次往狼牙棒上面一捅,“當”的長劍斷成兩截,狼牙棒一緩,張玉陽揉身而上,斷劍刺向老陳的腰部。

張玉陽猛一進攻過來,老陳並沒有感到意外,俗話說兔子急了都會咬人,何況是人,人急了會拼命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。他沒有去理會往腰部刺來的斷劍,狼牙棒橫掃過去,張玉陽只能用左手去擋,“哢嚓”一聲手臂應聲而斷,狼牙棒餘力未盡砸在張玉陽的身上,將張玉陽砸的飛了起來,半邊身子都已血肉模糊,飛出去數丈遠才落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
老陳還是如標槍般的站在那裏,腰部被斷劍劃開一條數寸長的口子他也不管,只是咧著嘴殘酷的冷笑。

張玉嬿連忙跑過去,也不管張玉陽渾身鮮血淋淋,趕緊將他抱起,劉雲緊隨其後。

張玉陽並沒有死,還剩下一口氣,張玉嬿已經手足無措,話都說不出來,只知道緊緊地抱住張玉陽哭。

張玉陽道:“劉兄,我有負所托……”

劉雲連忙阻止張玉陽說話,掏出一粒傷藥欲給他服下。

張玉陽搖了搖頭,不願服用,接著又道:“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我這妹妹,希望劉兄能替我好好的照顧她。”說完眼睛直盯著劉雲,滿眼都是期盼之色。

看到好朋友這樣,劉雲心中也十分難受,緊握住張玉陽的手,道:“我一定會將令妹照顧好!”

張玉陽艱難的轉過頭,對張玉嬿道:“玉嬿,今後就剩你一個人了……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劉雲,今後你有他照顧我也放心了……”話還沒有說完,已經撒手人寰。

“啊!哥哥!”張玉嬿淒厲的喊聲讓所有聽見的人都心酸不已。

劉雲默默地抱起張玉陽已經逐漸冷卻的屍體,邁著沈重的步子緩緩往眾人身後走去,各大門派的人全都默默地往兩旁讓出一條路,看著劉雲抱著張玉陽的屍體離開,張玉嬿淚流滿面的跟在後面。

場上的老陳已經被人帶下去包紮傷口。

一個滿臉笑容的人走了出來,道:“這一場由在下出場,不知道你們誰上來賜教幾招?”笑面狐道。

濟音大師道:“這一場老衲和施主過幾招……”

話還沒有說完,一個人打斷了濟音大師的話,道:“大師請慢,這一場讓老道上場如何?”說話的正是青雲道長。他一見笑面狐的滿面笑容,就知道這是一個笑裏藏刀的人,濟音大師是佛門中人,對上這樣的人最容易吃虧,所以連忙自告奮勇的站出來。

笑面狐還真是這麽想的,他的這副面貌很難讓濟音大師下得起狠心來對付自己。笑面狐見自己的計謀被青雲道長識破了,心中十分惱怒,又不好直接說出來,只好道:“原來大師不敢和區區在下比試,倒是很出乎我的預料。”

青雲道長道:“當然不會是這樣,濟音大師是我們這群人之中的領軍人物,他當然要最後出戰,要不然後面的人老道可沒有一絲勝算。”

笑面狐道:“難道青雲道長認為在下的武功真的就那麽不堪入目,連向濟音大師請教幾招的資格都沒有?”

青雲道長道:“孫堂主能讓閣下出來比試一場,那麽閣下的武功當然絕不會太低,但是比起孫堂主來恐怕差一點也不會太多。你我雙方還剩下兩場比武,而孫堂主卻人沒有出場,剩下的兩場比武相信只會越來越難,濟音大師留在後面坐鎮那是再好不過了,怎麽會有看不起閣下的意思。”

濟音大師心雖慈悲,但人可不傻,青雲道長的意思他也明白了,自己不好開口說這些違心的話,青雲道長能替自己說話那是再好不過了,自己正好在一旁閉目不語。

笑面狐見一番激將之法對濟音大師沒有用,知道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,道:“其實也是在下太過執著,青雲道長是當今道教首屈一指的人物,能出來指教幾招我亦應該感到榮幸萬分了。”

青雲道長道:“閣下客氣了,還未曾請教閣下的大名?”

笑面狐道:“區區在下一個無名之輩,有一點微末的武功,怎敢將祖宗的姓氏說出來給祖宗丟臉,不說也罷。不過在如意堂之中大家都叫我笑管事,青雲道長要怎麽叫在下都行,隨意就好。”他故意不說出自己是笑面狐的外號,是要青雲道長盡量不要有提防之心。

青雲道長早已經將孫仲說的五個人的名字聽得清清楚楚,微微一笑,道:“原來閣下就是笑面狐笑管事,還真是人如其名!”這句話可就有諷刺的意味在裏面了。

笑面狐也不只是沒有聽懂還是故意裝著沒聽出來,仍然笑著道:“笑面狐正是在下的匪號,不曾想青雲道長還記在心上,慚愧、慚愧。”

青雲道長道:“笑管事口口聲聲說濟音大師看不起你,原來笑管事更加看不起老道。”

笑面狐道:“道長此話怎講?”

青雲道長道:“笑管事連名字都不願告訴老道,這不是看不起老道是什麽?”

笑面狐先前想用話將住濟音大師,不想一轉頭竟然被青雲道長的話將住了,這讓他心中有些惱火,可是在他面上絕對看不出來,笑著道:“笑某之所以不將自己的名字告訴道長,是覺得在下的名字實在是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,這才沒有說出來。”

青雲道長似乎是生氣了,道:“既然笑管事這麽不給老道面子,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!”說著將手中的寶劍“嗆啷”一聲拔了出來,只見一道青色的寒光在劍身之上若隱若現。

笑面狐道:“青雲道長的這柄寶劍可真是不同凡響啊!”

青雲道長道:“老道這麽多年來一直用的就是這柄劍,如若笑管事覺得不公平,可以向你們堂內的人借一件兵器也行,老道並無意見。”

青雲道長一番話,將笑面狐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堵了回去。本來他還想說青雲道長用一柄寶劍,而自己沒有這麽鋒利的兵刃有些不公平,可青雲道長這麽一說,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。

只好窘窘道:“我不習慣用別人的兵器,還是用我自己的兵器順手一些。”說著在腰間一抖,解下一條鞭子來,這是一條用上好牛皮做成的鞭子,即堅韌且柔軟,長一丈三尺。“啪”的將手中鞭子一抖,道:“還望道長手下留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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